坐到这条废弃堤坝上,等大海露出
发际线,风的间隙打开一瓶酒,
吞下一条鱼,给归来者写信,
连着一个海里捞起的八月,
掺进一粒盐在体内发酵的声音。
“生活就是为生存而进行的
各种活动”(忘了是谁的名言)
必须接受水和粮食的恩赐,
只有度过黄昏才是黄昏的准则。
黄昏向后,我再次走进这个村办盐场,
一张褪色照片溯回多年前记忆。
在盐滩上脱下鞋和袜子,
浸入卤水,一阵酸楚钻进肌肤,
冲至高处神经,尖叫在空气中流窜,
腌制青涩头发,给脚板上藓。
所谓命运,“大海以盐的模样
在人间叙述,而盐的苦难
则被一条从远处赶来的路霸占”。
这片盐滩也将成为路的部分,
谁也不会说出大海的哀愁。
盐的飞雪,白色精灵经历风雨洗劫,
酒杯中盛满了大海的悼词,
潮水如约而至,祭奠雪的谢幕。
(陈鱼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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